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苹果失宠？背后是中国产业链重塑的新格局
2025-04-02 01:13 点评 68人已围观
3月28日，中国最高领导人在北京会见国际工商界代表，40多家全球大型企业的大佬齐聚一堂。这场会面意义重大，堪称继民营企业家座谈会后的又一重磅活动。俗话说，在这类场合，谁来了固然值得关注，但谁没来往往更有深意。
仔细观察便会发现，出席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5年年会的众多大佬，像奔驰董事会主席康林松、宝马董事长齐普策、丰田公司会长丰田章男、汇丰总裁艾乔治、日立会长东原敏昭、韩国SK海力士社长郭鲁正等，都参加了这次会见。然而，同样身处论坛的苹果CEO库克，却离奇地未出现在会见名单之中。这显然不是因为库克日程繁忙，毕竟就在此前几天，他还在中国惬意地游玩，又是攀登景山，又是漫步三里屯，丝毫没有忙碌的迹象。
如此高规格的会议，邀请哪些人参与，都是经过反复斟酌和考量的。库克当时人已在中国，却被排除在会见名单之外，绝非偶然。有人猜测，这或许是因为苹果对中国企业收取“苹果税”引发的纠纷，也有人认为是苹果剥离欧菲光、闻泰科技等中国供应商的举动触怒了中国，还有人觉得在中美博弈的关键时期，苹果虽明知中国是其第一大市场，却仍站队美国，导致中国重新审视与苹果的合作关系。这些因素或许存在，但并非核心原因。透过库克此次缺席事件，我们或许能捕捉到中国重构产业链进程释放出的重要信号。
中国的快速崛起，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抓住了第二次国际分工第二阶段的机遇。当时，部分生产环节从日韩向人工成本更低的中国转移。要知道，有大量劳动力的国家并非只有中国，印度、印尼、菲律宾、马来西亚、越南、柬埔寨等国人口也不少，可为何唯独中国能尽享时代红利，发展得如此迅速，甚至在经济领域取得坐二望一的地位呢？
一方面，中国人的勤奋举世公认。在数千年的农耕文明史中，勤劳一直是生存的基本要求。这种勤劳的基因，叠加近代以来中国历经的百年贫弱，让中国人对过上富足生活充满了强烈渴望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，哪怕再苦再累也愿意付出一切。无论是富士康的加工厂，还是深夜灯火通明的CBD，都能看到人们忙碌工作的身影。正是凭借着这份勤奋，中国在早期赚取微薄加工费的情况下，完成了原始积累，这是其他国家难以做到的。
另一方面，中国人有着与众不同的志气。过去，发达国家向中国转移产业，只当是换批人来做简单劳动，没太当回事。但时间一长，他们惊讶地发现，中国人并不满足于此。中国人靠辛勤劳动获得第一桶金后，并未陷入中等收入陷阱，而是果断将资金投入产业升级。如今，《中国制造2025》计划拟定的目标，全部完成的占比超70%，部分完成的占比超20%，仅在光刻机领域还有待突破。这也让中国有了与美国竞争的底气。
然而，当前这种产业链体系正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。这是因为时代发生了变化，人类或许正迈向第三次国际分工。第二次国际分工遵循“收益最大化”原则，产业会向人力成本低、生产效率高、物流便捷的国家转移，在这些方面，中国优势明显。但到了第三次国际分工，核心原则变为“安全”，中国的优势不再突出。这并非中国不安全，而是资本在政治变局面前往往力不从心。
中国过去走的是全面发展路线，既要实现产业升级，获取利润链条上的丰厚回报，又要顾及广大西部地区的发展，保留低端产业。但这样一来，庞大的生产能力和人口规模，使得中国的高端产业冲击着欧美日韩，低端产业也凭借规模效应，让东南亚、印度、孟加拉等国的相关产业面临巨大压力。中国人追求的是满足14亿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，而其他国家担忧的是中国成功后自己的出路。这种矛盾已初现端倪，美国制造业在与中国的竞争中受挫，底特律沦为铁锈带；印尼、马来西亚等国也抱怨中国低廉产品的涌入影响了当地民众生计。2025年2月5日，德意志银行发布《中国吃掉世界》报告，指出中国在经济和科技领域的发展正改变全球资本的游戏规则，像人工智能、新能源汽车、5G等领域的成就，已让西方国家倍感压力，这也反映出欧洲精英阶层对中国的态度。
面对这种情况，有人认为这是市场自由配置的结果，中国并无过错。但现实是，其他国家的民众会通过政府政策设置贸易壁垒。美国工人支持主张对华加征关税的特朗普当选总统，欧洲对中国汽车加征关税，印尼更是对中国小商品加征200%的保护性关税。对此，中国的应对办法有限，关税反制因进口少、出口多，可用筹码不足，难以在关税战中占据优势。归根结底，中国主要有两种应对思路：一是凭借强大实力，用武力逼迫对方开放自由贸易，但这不符合中国当前的对外政策；二是进行产业链重塑，以适应新时代的国际分工调整。
从这次会见国际工商界代表的活动中，我们能看到中国产业链重塑的诸多迹象。首先，参会代表构成有变化，以往类似会议中，美国代表人数最多，占据主导地位，而此次欧洲代表人数首次与美国持平。其次，代表领域更为广泛，从能源端的沙特阿美，到原料端的力拓和必和必拓，再到制造端的宝马、奔驰、海力士、日立、博世等，以及物流端的联邦快递，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闭环。再者，发言代表行业的选择也颇具深意。美国联邦快递集团总裁芮思博，德国梅赛德斯 - 奔驰集团董事会主席康林松，法国赛诺菲集团首席执行官韩保罗，英国汇丰控股集团行政总裁艾桥智，日本日立制作所会长东原敏昭，韩国SK海力士社长郭鲁正，沙特阿美总裁纳瑟尔等先后发言。这七人来自七个不同国家，分别代表物流、汽车、制药、金融、机械、半导体和能源七个行业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在汽车、制药、金融、机械、半导体这五个与中美科技战高度重合的领域，发言的没有一家美国企业。种种迹象表明，中国正借助特朗普发起的全球关税战契机，构建一个由中国牵头的“多元合作网络”，打造一张“根植国内、辐射全球”的全新产业链网络。
多元合作并不意味着中国会停止科技创新的脚步，相反，中国愿意与各国分享科技成果。如今，以人工智能、电动汽车、新能源、生物科技等为代表的新兴产业，不仅为中国经济增值，也成为全球经济新的增长点。在世界资本的大棋局中，有新的增长点至关重要。在这场产业链重构中，吸引众多外国企业的并非过去的“优惠政策”，而是参与这场变革的机会。中国掌握着主动权，有望成为产业链的“链主”。毕竟美国忙着推动世界贸易网络“去中国化”，中国尝试构建“去美国化”的产业链也在情理之中。一个国家肆意加征关税，另一个国家则高举合作大旗，在利益面前，所谓基于价值观的供应链显得不堪一击，俄乌和谈的闹剧便是例证，欧洲人在足够的利益诱惑下，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所谓的价值观。
除了会议本身传递的信息，会议之外的动向同样值得关注。3月22日，商务部部长王文涛分别会见奔驰集团董事长康林松、宝马集团董事长齐普策。显然，他们除了在论坛上发言、会见中国领导人外，还有更重要的合作事宜要商讨。过去，外国车企仅仅把中国当作一个销售市场，但如今中国在技术领域取得显著进步，外国车企若想持续发展，就必须调整在中国的产业链，从“代工组装”向“技术反哺”转变。目前，宝马已在中国设立四大研发创新基地，还联手阿里、华为打造全动力AI座舱；奥迪尝试搭载华为鸿蒙系统；奔驰借助Momenta实现全场景高阶智驾。在这些车企眼中，中国已不仅仅是市场，更是全球创新的重要源泉。虽说洋品牌车企在中国市场面临竞争压力，但凭借长期积累的品牌效应和全球销售渠道，仍具备一定优势。因此，中外车企合作探索新的发展模式，不失为一种明智选择，外国车企提供品牌和渠道，中国提供技术和价格优势的零配件，携手开拓全球市场，实现互利共赢，这样也能减少中国企业单独拓展全球市场时面临的阻力。在西方国家，资本与政治联系紧密，将外国资本纳入中国的利益同盟，有助于削弱西方国家设置的贸易壁垒。
对于国外民众的生计问题，中国也保持开放态度，并不阻止缺乏比较优势的产业向外转移。比如宁德时代、比亚迪在匈牙利建厂，未来这些企业在法国、德国建厂也并非不可能。这表明中国的产业链发展路径已发生转变，不再是过去那种“走别人的路，让别人无路可走”的模式，而是在当前美国试图打破旧贸易体系的背景下，高举合作大旗，学会与各方分享利益，将越来越多的国家融入中国主导的双循环体系。正如教员教导我们的，要分清主次矛盾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，让朋友越来越多，敌人越来越少。
此次会议传递出中国在产业链重构方面的积极信号，遗憾的是，苹果未能参与这场未来的产业盛宴。苹果作为美国企业，这并非其错过的关键因素。真正的原因在于，苹果的经营模式不符合中国当下的需求。中国需要的是技术本土化、供应链可控化的新模式，而苹果在中国市场仍以销售为主，对芯片、操作系统等核心技术把控严格。苹果就像一个反应迟缓的巨人，还停留在用中国市场换技术的旧思维中，只想着赚快钱，却没有抓住与中国深度合作的机遇，去开创更加辉煌的未来。所以，当库克忙着与杨天真等人游玩打卡时，苹果或许正逐渐与中国产业变革的快车擦肩而过。
